我说不清齐晓目是怎样和他相处的 ,此外,如果这时候我的眼前摆着一张条条框框都排列得赏心悦目的时间表——我想我仍旧没有把握把齐晓目和那位学者碰面的具体时间详细地填进那些白色昆虫空荡荡的肚子里 ,在他面前 ,我始终像是一座饥饿的信箱或一张善良的信纸,他把自己曾经历过 、看到过的一切都讲给我听,因为他和我一向相处得很融洽,尽管年龄拖曳出的痕迹在我们中间演变成了一道醒目的沟壑 ,但我们还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主要是他冲着我的耳朵打开嘴巴 ,他要么有四十岁,要么有五十岁 ,由于受到外在因素如同蛀牙般的影响与折磨 ,他看上去像是个六十岁左右的人,我不能断定他现在是否已经离开了我们 ,他的嘴巴和舌头遭到了来自于过往世界最尖酸的盘问,这是一次从亲人的河流里逆流出来的残忍抛弃,在他被自己的朋友、亲人们赶出来之后,他找上了我们 ,在以后的日子里 ,他总在强调那只是一次巧合 ,但包括我在内,我们不相信他说的话 ,一句话都不信 ,尽管我们的同情心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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